［林景轩中心］贺寿
大结局林景轩没有一起抱抱我实在是意难平
感谢 @随便起个名字吧 帮忙修改
文笔不佳，所有ooc和bug属于我，所有故事属于他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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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景轩觉得最近生活有点奇怪。
走在贵公馆里，总感觉背后有人窃窃私语，指指点点地谋划着什么，转过头却发现是妞妞和小资在玩皮球，一切如常，只能向旁边的士兵问两句话不了了之。董小姐总是在他做饭的时候过来搭讪，从古典音乐谈到衬衫的保养方法，搞得林景轩满头雾水，硬着头皮应答。他形影不离的贵军门总是神神秘秘地在书房搞些什么，进去之前他还要再三敲门，等上三五分钟里面同意了才行。有一次事情急忘了要敲门三次，还被贵翼斥责了两句。
林景轩想，最近当差压力实在很大，本职工作难做，公馆管起来也力不从心，时刻怀疑自己会被江参谋长撤掉，面临着待业的风险。
让他烦心的还不只这一件事。
昨天做饭时，新买的菜就剩一点了；面粉无缘无故地消失了一大半，袋子都见底了；餐具的位置被挪动过，锅底不知道怎么就烧糊了，黑得像林景轩疑惑不解的脸。
“哥，你背着我雇了个厨师？”
“没有的事。”贵翼放下报纸应道，“家里进来人能不告诉你吗？”
林景轩点点头，但厨房的食材还是一点一点地越来越少，有时却又多出几件他没印象曾买过的东西。他深感恐慌，除了加强防范，小心谨慎，也没别的办法。
贵公馆进贼了？他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“景轩。”
贵翼踱步到大厅中，他随叫随到会“哒哒哒”带着笑脸跑过来的副官，此刻却不知在何处。贵翼等了片刻，无人应答。
“林景轩！林副官！”
“报告！”旁边的士兵应声答道。
“说！”
“林副官去兵工署了，江参谋长有要紧事。”
“兵工署？江参谋长手下没人了？我的副官他倒用得顺手。”贵翼反问道，“林景轩胆子大了啊，人走了也不说一声。”
“林副官说您最近忙，怕打扰了您。”
贵翼一时语塞，转头又走回了书房，想了想又驻足：“林副官回来了告诉我，还有，别随意进书房。”
“是！”
八点了。
林景轩放下笔抬起手看表，指针还停在两小时前：“这表怎么又坏了……时间太长了吧。”
表面的几道划痕深深浅浅，这还是二十几岁时贵翼送的生日礼物，就这么跟了他许多年。
这一道是和特务搏斗时被刀划上的，力道十足；这一道是无意间被钥匙蹭上的，这一道是训练时打在了枪上。一道又一道，都是他许多年的回忆。
“林副官，辛苦啊。”江绍成抱着几份新的文件走进来，“这工作啊，没你盯着真不行，他们干不了。”
“为参谋长效力是我的荣幸。”林景轩挂上一如往常的微笑，不动声色地转转手腕，认命地点点头。
“要不说还是军门育人有方，林副官才如此出类拔萃。”江绍成嘴上夸着，手里的文件也不留情面地越摞越高。“辛苦啊，辛苦。”
林景轩努力探着头才能看到外面：“参谋长，这么晚不回，我还是打电话告诉军门一声吧。”
“不用，军械司紧急会议，指不定几点完事呢。”江绍成回身给他倒上杯水，拍拍他的肩，“你踏踏实实干，饿了有宵夜，困了有我，陪你聊聊天。”
林景轩看看面前的文件，又看看江绍成的脸，只得苦笑着低头认命工作。
文件上的字密密麻麻，林景轩的脑子也如一团乱麻，努力梳理起最近这些怪事来。贵公馆笼罩在猜不透的神秘中，似乎所有人都瞒着什么事情。
“军门不会是想撤了我吧？”
林景轩摘了手表放在一边，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，真切地感受到贵翼常提的“偏头痛”。
“我说大哥，你行不行啊？这都九点多了，你要是赶不回来哪成啊。”资历平握着电话急得跺脚，“江参谋长都帮忙拖了那么久了，就等你回来呢。”
“是啊，林先生的生日一年就一次呀，总是要好好庆祝的嘛。”董小姐擦了擦手，把蜡烛摆在桌上。
“大哥哥，快回来给林哥哥庆祝生日啊。”妞妞清脆的声音传来，贵翼握着电话静默片刻，最后还是挂了电话，转身走回会议室。
“军门有事要忙？”
“国事第一，”贵翼笑对，笑里却含着几分无奈，“无妨。”
时钟敲过十下，林景轩揉揉肩膀，看了看面前剩下的资料，端起杯来，水却早已凉透。
“参谋长，还有新的文件吗？”
林景轩起身推门往外巴望着，走廊上只有执勤的几个士兵，他转身走向书桌，却被人叫住。
“林副官，”江绍成加快步伐赶了上来，“今天就到这儿了，回公馆吧。”
“是！参谋长！”林景轩一头雾水，还是如常立正答道，“剩下的工作呢？”
“我来我来，今天辛苦啊，”江绍成伸手递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物件，“对了，这个帮忙带给小资。”
林景轩接过东西，怀着疑惑坐上了回家的车。
贵公馆已经是一片漆黑，已近十一点，大家估计都已经睡了。
林景轩轻手轻脚地走进去，黑暗里传来细微的声响，他的神经猛地绷紧，听见一句轻声的询问：“林大哥，是你回来了吗？”
是小资的声音，林景轩收回摸枪套的手要去开灯，面前突然亮起微微的烛光，他愣了片刻，看着光亮缓缓地移到面前。
“林哥哥，祝你生日快乐。”
妞妞清脆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，小脸被微光映亮，手里是小小的一块蛋糕，上面插着根蜡烛。
想了想日子，林景轩才意识到他又忘了自己的生日。千言万语涌上心头，林景轩一时语塞，只是蹲下接过蛋糕，努力平复心情说道：“谢谢妞妞。”
林景轩没有认认真真庆祝过生日。
每年的生日都是在工作中度过的，忙到深夜，从堆积成山的文件中抬起头看看表，才想起来好像自己又老了一岁。一年两年的没什么感觉，积攒下来，进了三十岁，也开始体会到力不从心的无奈，感受到所谓年纪的重量。
贵翼每年都能记着给他准备礼物，但忙起来也没赶上过几次正日子给他，过个一两天想起来了才把礼物送了，林景轩倒也没在意过这些。
他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贵翼，大概除了这位军门，别人不会记起他的生日。能这样想着他，已是难得。戎马倥偬，日子过得忙碌，似乎没时间腾给生日蛋糕和蜡烛。年龄对他而言，渐渐变成履历上简单的数字，是岁月刻在他身上的印迹。
这种久违的被人记挂和惦念的感觉，真令他感慨万千。
在黑暗中许了愿，吹了蜡烛，灯光点亮，林景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，看着手里的蛋糕说不出话。蛋糕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几个字——生日快乐，能看出是不同人的笔迹，或娟秀或潇洒，还有妞妞不熟练的笔画。
“林大哥，生日快乐啊。惊喜是我提的，就想给你过个值得回味的生日。”小资从背后拿出个系着丝带的长盒子，“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，选了根钢笔，希望你用得上，别嫌弃。江参谋长让你带回来的，其实也是给你准备的礼物。”
“林先生，这条领带是妞妞小姐帮我选的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。”董小姐递过一个方形的盒子，“跟你谈了半天，选这个款式应该能符合你的喜好吧。”
“林哥哥，这幅画送给你，谢谢林哥哥给妞妞做饭。”妞妞举着张画递过来，画上穿着绿色军装的小人笔直地站着，手里端着个碟子，脸上是灿烂的笑容。
还真挺像的，林景轩抬手摸摸妞妞的头：“画得真好，林哥哥很喜欢，谢谢妞妞。”
小资领着林景轩走到餐厅，指指桌上的菜。“林大哥，为了这蛋糕和这一桌饭，我们可是排练了好长时间。太不容易了，今天你必须得好好夸两句。”
林景轩思索片刻，恍然大悟：“小资少爷，合着厨房少的那些食材，都是你们用的啊。”
资历平不好意思地笑笑：“厨艺不佳，练的次数有点多，林大哥见笑了。”
近日的种种都说得通了，林景轩悬着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，拿着几件礼物，许多的话说不出口：“谢谢大家……谢谢。”
他也有机会体味到别人的牵挂和惦念，享受到精心准备的惊喜。林景轩觉得，上天还是待他不薄。
挺幸福的，看着围坐在桌前的一大家人，他忍不住微笑起来。
吃完饭已经是凌晨了，送妞妞回了房，安顿好喝得微醺的小资，告别了董小姐，林景轩才回了房间，坐在灯前看一件件的礼物。
钢笔上低调而精致的暗纹，领带是和他西装相配的颜色，妞妞一笔一画地在纸的背面写到——林哥哥，生日快乐。江绍成送的记事本大概有几百页纸，给军门做报告时可以写上好多次，林景轩扶额感叹，相当实用了。
他感受到一种许久未有的，家人间的温暖。
贵翼迟迟未归，林景轩也无睡意，坐在书房前的沙发上翻文件，数着时间等贵翼回来。
半梦半醒之间，林景轩听得外面的门响了，他瞄了眼表——十二点半，连忙站起来，正好看见贵翼挂好军披，准备上楼。
“哥，回来了。”
“景轩？”贵翼转身，看林景轩笔直地站在沙发前正捋着衣服，“吵醒你了吧。”
“没事，我失眠。”
贵翼沉默片刻，欲言又止，走到林景轩面前：“景轩，到我书房来。”
林景轩还有点不清醒，眨了眨眼跟在贵翼后面，听见贵翼极轻的叹息。
“又迟了。”
“啊？哥你说什么呢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贵翼笑笑，伸手开门，“进来吧，景轩。”
贵翼径自走在书桌前，打开抽屉取了个盒子放到桌上：“送给你的。”
林景轩愣了片刻，转而接过盒子，低头看着精心系好的丝带：“谢谢军门。”
“不打开看看？”
林景轩有些犹豫，拉开丝带的一头，小心翼翼地撕开包装纸，露出里面方方正正的盒子来。他打开盒盖，是一块手表，指针有条不紊的转着，一秒，又一秒。
“你的表也旧了，换一块吧。”贵翼拿起杯喝了口水，“好好带着啊，它替我盯着你呢。”在离他脉搏最近的地方，随着他的心跳，度过日日夜夜的一分一秒。
“抱歉，景轩，本来想给你庆祝生日的。”
林景轩手一抖，差点把表摔在地上，他抬头，对上贵翼真挚而坚定的目光，心里莫名泛起感动来。
“生日快乐，景轩。”
贵翼这样的一句话，像小说最后的句点，像戏剧最后的落幕，让他的生日变得圆满。
“谢谢哥。”林景轩露出贵翼最熟悉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笑容，眼睛里闪着光，嘴角是他习惯的上扬弧度。
他看向那人的脸，在一片昏黄的灯光中，四目相对，不必多言，是心照不宣的默契。
是一年又一年的并肩而行。
“这么多年也没好好给你过过生日，想想是有点遗憾。”贵翼说道，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。
“已经很好了，哥。”林景轩握着盒子的手指节分明，“军门一直都记挂着景轩，景轩有幸，能伴军门左右。”
贵翼看着他的副官，从他微弯的颈肩，似乎体会到岁月的无情和时光的痕迹。年年岁岁，那双永远明亮的眼睛，悄悄叠起细细的皱纹。
世间，不许英雄见白头。
一时间的静默，林景轩抬头，目光炯炯：“早点休息吧哥，我上楼了。”转身便要走。
贵翼神色微变，欲起身又有所犹豫，想了想还是下定决心说道：“景轩，等一下。”
林景轩应声停下，利落地转身，看贵翼端出个盘子放到桌上。
“小资让我做的，给你祝寿。”
林景轩怀着好奇凑近了看，白净的瓷碟上放着个粉色的寿桃，红色的“寿”字笔锋凌厉，撇捺之间透出干练。
“哥，你手还挺巧的，”林景轩不由得笑了，“我还真不知道你会做点心呢。”
“这还不简单吗。”贵翼心想，千万叮嘱好小资他们，别说出去自己做了快十个失败寿桃的事情。
林景轩端着寿桃看来看去，小小的一颗粉色寿桃，绿色的叶子上划出叶脉的痕迹。
“哥费心了。”忍不住在脑海里勾勒出这位贵军门系着围裙，在书房练习着和面，又趁他不在偷偷进厨房的样子，林景轩“噗嗤”笑出了声。
回到房间放下东西，寿桃微微移了位置，下面露出小小的一角，像是纸条。林景轩挪开寿桃，底下的纸条上是他熟悉的笔迹——
景轩，长命百岁。
一瞬间，他的脑海仿佛闪过许多片段，情绪翻涌，凝在心头。
他是他的副官，盾牌，可是兜兜转转过去了多少年，他总是缺那一点归属感。夜幕四合，他站在贵府抑或贵公馆的门口，抬头看看那牌匾，觉得自己与站岗的普通士兵无异，心中涌起莫名的伤感。
他别无长物，唯有一腔赤胆忠心，全给了他。
林景轩渐渐体会到生日带来的仪式感和归属感，有人会记着自己，精心准备了许多，让他知道，他也是属于这里的一家人。贵公馆不仅仅是他上司的住所，更是存放他漂泊无依灵魂的地方。
他们是他的家人，贵公馆是他的家。
林景轩想，这就是他过的最值得回味的生日了。
“军门，这个季度的工作情况调查表，签个字。”江绍成递过两页纸，“我要是你，肯定上报要求给林副官涨工资。你看林副官每天起早贪黑的，多辛苦。”
“参谋长谬赞。”林景轩站得笔直，目视前方回答道。
“这就不用你操心了。”贵翼拾起笔准备签字，划了两下却没写出字来，“我看你倒是该给林副官补贴一下，他可帮你干了不少活。”
“你倒提醒我了，”江绍成似是突然想起来什么，“林副官，上次没处理完的材料……”
林景轩正从口袋里掏钢笔，这么一提醒又回忆起那个埋头苦干的晚上，只好硬着头皮回答：“听候参谋长的指示。”
“那跟我来吧。军门，文件签完送我办公室来。”
林景轩递过钢笔，快步跟着江绍成出了房间。
贵翼握着笔，实在是对江绍成哭笑不得，他的副官真是全能人才，上得厅堂下得厨房，哪有需要往哪搬。
“看来国立第四中山大学的教育真是不错，人才辈出。”
他起笔签字，写了两下，竟也划不出笔迹来，只好找出墨水，拧开笔身，从墨囊外面，掉下一张卷起的纸条。
实在好奇林景轩放了什么宝贝在随身的钢笔里，贵翼从桌上捡起字条，展开——
景轩，长命百岁
是他的笔迹。
静默良久，贵翼仔细地卷好字条，灌了墨拧好笔身，在文件上认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他思索片刻，又翻开最后一页，在名字下面添上句话——
林景轩尽忠职守，勤恳敬业
“涨工资的事，是时候提上议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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